俊男

[楼诚]——坦白(二)

明诚跟着明镜往楼下走,一一步地跟着着。刚才说可以离开明家,如果姐姐真的让自己离开,他不知道该去哪里,该怎么面对。他舍不得明楼,舍不得姐姐、弟弟,舍不得让他重生的家……恍惚惚地跟着着明镜下了楼,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
明镜把明诚带进了明楼的房间,只留下一句话“在这儿跪着!”转身就出去了,还带上了门。

 

明诚跪在地板上跪得笔直笔直。他现在脑子里乱极了,他爱明楼,可以为明楼做任何事,哪怕付出的是自己的命,他都会毫不犹豫;他也爱明家,爱让他得以重生的姐姐,为姐姐为明家他也是同样的答案。可是现在他让明镜失望了,还拐走了明家唯一的血脉,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恩将仇报……在思绪续飘得更远的时候,明镜回来了,坐到了明诚面前的沙发上。

明镜冷着脸坐下,对着明诚冷冷问道到“阿诚,这么做你对得起我对得起明家吗?”

明诚用红了的眼睛看着明镜,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说,他根本无法为自己辩解,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就是一直养不熟的白眼狼。

但他也不想姐姐伤心难过,开口便说了:“阿诚对不起明家,对不起姐姐的养育之恩,还请姐——姐不要难过,阿诚全凭姐——姐发落。”说完便垂下了眼帘,泪…也随之而下。

刚才叫姐姐的时候他已经明显有了停顿,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明家人,还有没有资格叫明镜姐姐。

明镜听到明诚这么说就知道这孩子是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了,于是叹了口气,尽量把声音放缓,重新说到:“阿诚,看着我!”明镜注视着明诚,“我问你对不对得起这个家的意思,不是与明楼在一起,更不是‘勾引’明楼。”

“大姐,您什么意思?”明诚一脸茫然地问,根本没听懂的样子。

明镜再次叹了口气说道到:“阿诚,自打你进明家的那一天起,你就是我明家二弟,明家二少爷,是我们明家人,不是明家的人,这你要明白。你与明台一样,都是我和明楼的亲人。虽然我没有亲自养育你,一是当时明台还太小没有了妈妈,我也确实太忙,分身乏术。二是你与明楼亲近,也是明楼带回来的,所以我才把你的监护权全权交给了明楼。”语气缓了缓接着说道:“明家养育你、培养你没有以恩人姿态,你就是我明家人,不需要有报恩的想法。可你刚刚的行为让我伤心了。”

话说到这儿明镜一顿,虽然明诚云里雾里没整明白明镜的意思,却也没忍住掉下来的泪,把手和头伏到明镜的膝上,软软地叫了声:“大姐~”

明镜就势抚着明诚的后脑,慢慢地抚摸着,就像刚来明家的时候一样,虽然这样的时候并不多。缓缓地说着:“你是我明家人,谁都不能轻贱你,这是我们给你的底气。你自己也不能轻贱你自己即使面对的是我们!”明镜缓缓地说着,“与人相爱,两个人是平等的。不存在单一的‘勾引’,即使犯错,有错也是两个人的,你不能自己都抗下来,知道吗?”明诚抬起头看着明镜。

“我们姐弟四人,就数你懂事,最听话,我和明楼也最怕你受委屈。你小时候受得苦不少,姐姐希望你能走出从前的阴影,健康阳光地活着。姐姐也希望你能找到知心的爱人,陪伴你幸福终老。”

“可是你怎么就选择了男人,选了男人幸福终老也许能做到,可你就没有自己的后代了知道吗!还有,你挑人的时候,都不睁眼睛看的吗?你挑明楼,你怎么想的,你进明家十几年还没伺候够他,他挨打,你还拼命护着他,他怎么不护着你呢?还离开明家也认,这样的话你也敢说!”说着说着明镜越来越激动,语气也急了起来。

明诚听到这儿也不懵了,就是再傻也听明白了。大姐不是反对,是打心里担心他,担心他受委屈,担心他将来过得不好。

“大姐不反对我和大哥?我拐走了明家唯一的血脉,大姐不怪我?大哥跟我在一起也不会有自己的后代了。”呆呆地问。

“你俩在一起,谁都不会有自己的后代了。我是生气,但是担心更多。担心你们的身份,担心你们关系的发展。关于后代,这在我们家不是什么问题,你和明台不也好好的继承了明家风骨了嘛。”明镜终于面露善色。

“大姐……”明诚不知道该怎么向明镜表达。

“我再问你,你九岁进明家,明楼待你可好?在明楼向你表达心意前可曾有过出格逾矩的言语和行为?”

经过这一下午的问话,明诚现在也知道自己在大姐心中的位置了,开始对明镜袒露心声。

“大姐,不是大哥跟我说的。直到我跟大哥确立关系之前,大哥从来没有过逾矩的言行。”明诚强调着。“小时候,我每天与大哥一起生活学习没发现有什么不妥。直到……直到我15岁那年,有一次我无意中发现了大哥与汪小姐在一起,我就知道我对大哥的感情不一样了,后来您就知道了大哥与汪小姐的事儿,让大哥赴法,我就受不了,才跟大哥表了白。”

明镜惊诧地问到:“你还那么小,明楼就答应你了?”

明诚急切地说道:“当时大哥没有答应我,只说我可能就是太依赖他了,现在还小,见过的人也太少,不能作出决定人生的正确选择,他会带我一起去法国,无论如何都要先完成学业,直到我硕士毕业,大哥才答应我和我在一起的。”

听到明诚这样说,明镜一直提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。因为明诚这个孩子太老实了,是受了委屈都不会告状的那种,还一直存着报恩的想法,若是明楼先跟明诚开口,那么明诚即使不愿意也不会不答应明楼的。

“大姐,你不反对我跟大哥那您为什么还要打大哥?我以为您不要我们了!”明诚委屈地说着。

明镜拉起明诚坐在沙发上,“你也会说我打的是明楼,你扑上去干什么?”顺带飞过去一记眼刀。

“大姐~”明诚难得的用撒娇的语气叫了一声。

“我在举鞭之前就都想明白了,你们俩是分不开,也不能分开了。这些年你和明楼那些合理或不合理的借口、眼神。”明镜一边观察明诚五颜六色的脸一边继续说:“还有你听说明楼要去法国,你那失魂落魄的样子,明楼跪着求我让你也一同赴法时的样子。现在想想,当时明楼也不是因为汪曼春才被迫赴法的吧!”还有,当年让你进族谱你不同意,年龄还小倒是真心。可是后来去法国前,明堂大哥都说让你入族谱你还是拒绝,明楼半夜找我也说‘既然阿诚不同意,也不要勉强,一家人也不在意这种形式的说法’,这一切现在看是不是都解释得通了?”明镜缓了一下继续说道:“我打明楼,是因为我气明楼有事不跟我说,问到头上都不说!还有就是刚才在小祠堂的态度。姐姐不是封建大家长,不会棒打鸳鸯,与汪曼春那是例外,那是家仇,而且父亲当时还留有遗训,是不可违逆的。我刚刚生气是要教训明楼一下,让他以后有事不要再瞒我!你和明楼选择伴侣,我会尊重你们,不会横加干涉,更不会因为任何事把你们赶出家门。你们俩最不该的事就是瞒着我。”

这一下午明镜的话对明诚的认知造成了很大的冲击,明诚原本对自己是明家人是没有任何自信的,他只觉得自己是明家的人,明家姐弟对外介绍自己是弟弟,那是恩赏,是不能无偿索取的,虽然大姐、大哥对他很好,与明台无二。但他知道那是不同的,他不能像明台那样,因为那是僭越。

现在明诚听着明镜长长的话语,已经惊到合不拢嘴巴。脸上也一直变换着各种不同的颜色。明诚在过度地惊吓中终于明白了明镜的意思和生气的原因,重新跪下流着泪说:“大姐,我错了,错得太离谱了”。

“再说你,阿诚。你太让我伤心了。我明镜自问,你进明家十几年虽然我没有像宠着明台那样宠着你,可也是放在手心里捧着长大的,更不要说苛待与你。你小时候吃过不少苦,不想你再想起以前的事,就连明台挨打也没有再碰过你一手指头。可你刚刚,怎么能不爱惜自己的名声,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呢?即使这个人是明楼也不行,知道吗?”明镜的语气又再一次的急起来。

“大姐…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。”明诚诚恳的认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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